南阳老地名里,藏着故园旧影
在全球化、城市化背景下,“安土重迁”已然成为历史,流动与迁徙成为当下时代的真实写照。随之而来的,就是我们念念不忘的乡愁。与乡愁最直接的关联,则是我们出生和生活过的地方——来自哪个城市,住在哪个社区,门前是哪条街巷。因了地名,我们的思念变得具体,乡愁才有枝可依。
地名不是简单的一个名字,它记录着城市的山川地理,反映着地方历史的时代变迁,更承载着这片土地的岁月沧桑、蕴含着传统文化的因子和信息。长春街、察院街、小西关、孔明路、范蠡路、信臣路……一代代人在南阳古城老街巷中走进走出,一条条新街道延展着城市不断拓大的时代新版图,地名承载过的春夏秋冬,积淀下的人情冷暖、民俗风情,寄托着许多人的悠悠乡愁,也串起南阳城的历史记忆。读懂了地名,便读懂了南阳。
古街老名,是游子回家的路
地名是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,也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。有了地名,才有了地理方位感和文化归属感。有了地名,少小离家游子的乡愁才有归处。
地名是什么?在南阳历史文化学者郭文学看来,地名是人类根据自身需要对自然环境、地理实体的命名。从宇宙到海洋、山水、交通(道路)、城乡(街区、街巷、地标性建筑等)直至某一土丘或是一棵树木,“它是人类进化发展到一定时期的产物,是原始人类为了生存和生活的需要,对周边自然环境、地理实体的区别标示”。在原始社会,人类出于捕猎野物、生产劳作的需要,必须确定方位,于是就产生了东南西北方向和距离及左右之分。
地名常常是方位距离或地理形态或祝福言志或上层建筑的具体化,比如老城区吉庆巷,取吉庆有余之意;比如辰州堂,以标志性建筑命名;再如小西关、小东关等,皆按清代梅花城的方位格局命名。对少小离家的游子来说,故乡的名字与祖辈赖以生活的土地紧密相连,总能唤起深植于心中的“根”的感受和故土情结。一位读者说,他在台湾的一个亲戚老家在进元街附近,前两年曾向他打听街道名字是否还存在,“地名就是游子回家的路,或者说是一个指路牌”。

进元街
地名背后,隐藏着故园旧影
地名与人名一样,虽然只是一个代号,却包含着极其丰富的内容。岁月更迭中,有的老地名延续了下来,有的老地名却在时代变迁中消失或被频繁更替。梳理老地名,其实就是梳理城市的历史,里面沉淀着老南阳人记忆里的故园旧影。

解放路
作为历史街区,解放路、民主街向来深受关注,在不同的历史时期,两者都数易其名,解放路南段名南门大街,中段称长春街。1936年,为纪念孙中山先生,把南门大街、长春街合称中山街,后曾改名为中正路。1951年更名解放路。1969年又将南关大街并入该路,统称解放路。民主街,明清两代因察院在该街,故称察院街;1931年后,因国民党南阳县政府驻该街,改称县政府街;1951年更名民主街至今。前文提及的进元街倒是老街名,该街曾建有先农坛,古时每年迎春节,地方官到此扶犁以示重视农事,而春为一元复始意,故名进元街。

民主街上的南阳府衙
地名往往彰显着地方的历史文化特色。如今的和平街和民权街都与唐王府有关,明代时民权街叫郾城府街,因明藩郾城王府在街北端而得名。依明制,亲王以嫡长袭,诸子封郡王,郾城王为唐庄王朱芝址之子。民国二十年(1931年)国民党宣传三民主义时改郾城府街为民权街,一直沿用至今。和平街明代称通淯街,后因唐王府建于该街北端而改名王府街。民国十六年(1927年)曾更名维新街。1951年它有了“新”名字——和平街,取保卫世界和平之意。
新路命名,延续着城市文脉
时代不断发展,城市不断拓展,在南阳城日新月异的变化中,信臣路、范蠡路、杜诗路、邓禹路、两相路、孔明路等诸多地名先后出现,直观地展现了南阳的名人辈出、人文厚重,延续着城市的历史文脉。
信臣路、杜诗路,是以南阳地方官中最具影响力的召信臣和杜诗命名。西汉召信臣和东汉杜诗都曾为南阳太守,且皆有善政,使人民得以休养生息、安居乐业,故南阳人为之语曰:“前有召父,后有杜母。”从此“父母官”这一尊称广传后世,“召父杜母”也成为官吏的楷模。

“父母官”塑像
南阳路名中有多条道路以四圣命名,如仲景路、张衡路、范蠡路。与诸葛亮有关的相对较多,如卧龙路、武侯路、孔明路,而“两相路”中,一个是秦相百里奚,另一个就是三国蜀相诸葛亮。此外,光武路,纪念在南阳起兵开创“光武中兴”的刘秀;邓禹路,纪念辅佐刘秀建立东汉的云台二十八将之首邓禹……
南阳名人多,仅载入史册的古代南阳名人就有八百多人,以历史名人命名,让地名中有了先贤身影和历史故事的支撑,既唤醒人们对家乡人文的记忆,也让城市因传统历史文化的传承而更有厚度和温度。
转自微信公众号“南阳日报”